Till Death Do Us Part





                                                                                  『祇有輕煙和傻瓜才喜歡高的地方。』


阿散井戀次最近喜歡上了往屋頂跑。當然,學校天台也包括在屋頂的概念範疇之内。

和擦肩而過隔壁的隔壁班的荻堂交換電玩卡。遇見訓導主任涅有利時便假裝沒有看見。手中喝完的牛奶紙包裝準確命中七步之外樓道轉角的垃圾箱,中間穿越了包括優等生朽木白哉在内四個人的頭頂。努力回想究竟是fabulist還是febulist才是正確拼寫三十七秒未果,和十三班的黑崎一護撞了一下之後就究竟誰的腳比較長所以誰應該對故意撞人負責第二十六次口角上升為武力沖突,被更加火爆的朽木露琪亞以敲打腦袋制止之後徹底忘記了早上英語課的内容。轉彎。十九級台階的盡頭是被前幾屆的學生砸壞了鎖的天台的門。

然後坐在欄杆上的人聽見踹門聲響轉過頭來,銀色的短髮在風中蕩開耀眼的漣漪。

「啊啦~戀次君你再來幾次天台,颶風來的時候那門可撐不了呐。」

說着這話的時候市丸銀正眯着眼吸一盒柳橙汁,雙腿懸在欄杆外面危險地晃晃蕩蕩。本來就很小的眼睛習慣性地眯成了一條線,戀次曾經真的很認真地思考過爲什麽就從來沒有聽説過市丸銀掉進工地深坑不見天日而眼睛那麽大的井上織姬連走平路都會結結實實地摔跤。

不。説不定其實那家伙睜開眼睛之後才是少女漫畫的那種星星眼。戀次不止一次這樣壞心地想。

「切。——那門壞掉也有你的一半功勞。你以爲是哪個廢柴教我用腳踹開這門才不會被放在上面的粉筆盒砸中的?」

忘記說,那粉筆盒還是市丸放上去的。至今無數沒有戀次那麽命好預先得到了情報的冤魂就命喪於此權當某隻狐狸的日常娛樂。

本來就熱衷於高處的市丸銀於是更是喜歡天台喜歡得緊。

天台是個可以發生任何事情的地方。打架鬥毆一見鍾情敲詐勒索告白分手櫻花不分時節亂舞什麽CJ的不CJ的情懷決隄泛濫甚至降靈除妖鍊金術發動救世主故地重遊莫名其妙被捲入異世界的入口。戀次還曾經被市丸捂了嘴拉進蓄水池的陰影裡全程觀看了五班班導和現任學生會會長華麗麗的八點檔。後者倒是看得興趣盎然,等到廣告時間某人缺氧窒息很久了才記起放開手。

「還好及時給你做人工呼吸,不然的話校園七不思議怪奇事件就又多了一樁啦~」

銀髮的少年毫無負罪感地笑,下一秒就被紅髮的少年掐住了脖子往死裡搖。

「媽的你以爲是誰害老子因爲這種見鬼的事故失掉初吻的你這個混蛋!!」

「噫,那麽,我應該對戀次君你負責咯?」

嬉皮笑臉的表情讓人完全無法分辨真假。戀次的拳頭就這樣停在了半空。

更多的時候是兩個人併排坐在欄杆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市丸呵呵的笑聲和戀次暴走的大叫筆直墜下八層樓,觸到地面的時候就像MILDSEVEN的煙燼一樣粉身碎骨。連灰都不揚起。

沉默下來時戀次會偷偷地瞄一瞄身旁那人的臉。銀髮的少年卻總是那副漫不經心的笑容目不斜視,眯着的雙眸無法捕捉到視線的去向。因此他也始終沒有辦法驗證究竟他的眼睛是不是真的是星星眼。

「那麽我就是輕煙,而戀次君你就是傻瓜了~」

已經走出很多步的紅髮少年被激怒地轉了頭準備扁人,卻聽見依然坐在欄杆上的銀髮少年背對着他開了口。午休結束的鐘聲在風中蕩開,撞上那把懶懶的聲綫之後碎成無數扎進他血管的碎片。他聽見他說:

「如果一直下墜的話,是不是最後就能到達那高高的天空?」




                                                                                  『其實你是一隻假裝被馴養的狐狸。』


瀞靈廷護廷第五番隊隊副市丸銀總是不明白,爲什麽所有人都說自己是個很難相處的人。

明明自己長年笑容可掬而就連藍染隊長都沒辦法連睡覺時都保持這樣良好的習慣最喜歡的東西是和平和屋頂午覺遇見十一番的更木劍八又在打群架時還會好心地把他捆成個粽子拖走以減少四番隊的工作量雖然更多的時候看着天上的雲變成十四種棉花糖的樣子後決定還是繞道走順便考察一下哪個番隊的屋頂比較適合拿來睡覺翹班的閒隙偶爾捉弄一下下屬又或者回真央摧殘一下可愛的後輩但總的來說還是無毒無害的純良青年,卻還總是聽到根本沒辦法懂得市丸隊副心裏在想什麽更不要提說怎樣跟他相處了這樣的哭訴。當然,這些哭訴還是他閒逛時不小心聽到的,怪祇能怪尸魂界的牆隔音能力實在不好。

就連號稱自己青梅竹馬的松本亂菊,也會在喝醉了酒撒酒瘋時大喊市丸銀你這個混蛋爲什麽你從來就不告訴我你要去哪裡你這個超級大笨蛋。分貝之大穿透力之好於是整個尸魂界都知道了原來亂菊姐姐經常動不動就失蹤幾天一回來就開了窗大喝悶酒其實是因爲跟蹤五番隊隊副跟丟了還迷路迷到白道門之後才被守門的送回來而令市丸鬱悶的是其實他不過是跳上了路旁的屋頂就這樣毫不人道地背上了這樣的罪名。於是整個尸魂界都聽説了五番隊隊副由混蛋升級為笨蛋然後是蠢蛋再之後還超越進化鏈變成了鴕鳥蛋,真央的教科書編撰委員會還在考慮要不要重新改寫生物課本以嚮應中央四十六室號召與時俱進。

而自己的後輩阿散井戀次更是在他的罪名升級為大壞蛋之後咬了根草躺在屋頂上從鼻子裡哼出了兩個字:狡猾。表情半是幸災樂禍半是被頭頂上懶洋洋的太陽曬出來的睡意。

於是他便把臉湊了過去不依不饒笑裏藏刀:啊啦,那麽小阿戀次你可要好好給我指點指點迷津了呢。

這時候紅髮的少年便會裝作沒聽見枕着雙臂閉了眼,任那人死纏爛打胡攪蠻纏。實在逼急了便一把捉住那隻在自己身上閙來閙去意圖逼自己就範的手翻身壓下。唇閒傳渡的青草味便是一切問題的答案。

那只狐狸却就連這種時候也不肯安分下來,騰出沒有被捉住的手一把便扯掉了他的髮帶。紅色的長髮於是便散落了下來,掉進脖子裏涼涼地癢,他便縮了脖子無聲地笑開。和他的吻一樣的觸感。和他的唇不同的溫度。冰冷的火焰。無聲的嘶喊。

他便眯了眼越過他的肩膀望出去,透過覆在眼瞼上的紅髮看見高高的天空。燃燒的太陽。燃燒的雲朵。燃燒的世界。涅槃的火一直蔓延到他的眼底,撲騰起尖銳呼嘯的風聲。地獄蝶斷翼一般的灰燼陰影沉澱下來,剩下銀白和血紅糾結廝纏間隙中叛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血紅的愛意。銀白的絕望。

捉着手腕的指暗暗地收緊,在微涼的皮膚上印上灼熱的烙印。堅定而且固執。仿佛這樣就可以挽留住什麽。仿佛。

然後他便聽見他夢囈一樣的低語,吐息拂過他的耳際蒸發了體溫,留下悵然若失的一片涼。

戀次君,人們只能夠了解他們所馴服的東西。




                                                                                                                              『我……你。』


體育課狛村老師例牌的四百米上,跑在最前面的戀次總會擡了頭望向教學樓前那株櫻最高的枝桠正對的那個窗口,看見那顆銀白的腦袋以着一成不變的姿勢趴在窗邊的座位上春睏秋乏夏打盹之後是理直氣壯的冬眠,然後緊跑幾步追上剛剛超過了他的同班的朽木白哉,後者在他跑過時揚起的狂風中也能夠奇跡地保持髮型一絲不苟定型持久。

部活被人拉去操場踢足球打棒球打排球時,戀次也會偶爾擡擡頭看看那個窗戶,然後就會看見回家部的市丸銀坐在窗臺上的背影,有時候他回了頭看見他就會揚了手中的書或者是零食袋勾起了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而他便帶着球過了人安全上壘大力扣殺。

課間勾着檜佐木修兵的肩膀趿拉着鞋子經過三班的教室時,戀次不經意地就看見站在教室門口的銀髮少年倚着墻,雙手插在口袋裏聼特意從十班跑過來的松本亂菊抱怨自己的體重又增加了新上市的cheery100貴得好可怕,然後在他擡了手拍拍少女的頭說好了亂菊快上課了我要去借下節課看的周刊少年啦那回頭見的時候與他擦肩而過,衣擺交錯的那刻他便發現他的洗髮水換成了資生堂的薄荷味。

有時候因爲髮色更多是因爲性格緣故被高年級的學長帶了人圍堵在教學樓後面,面對那麽多人戀次擺開了架勢準備拚個魚死網破時,忽然聽到有人大喊涅老師這邊有人在打架請您過來一下,學長悻悻地撂下狠話作鳥獸散之後從飲水池的陰影裏轉出來的是那張怎麽看怎麽礙眼的笑臉,市丸銀走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伸出了手呐我可是和平主義者來的所以戀次君你就不用感謝我啦不過明天午餐的炒面面包還是拜托你啦戀次君,紅髮的少年便狠狠地拍掉了那隻爪子嘀咕了句多管閒事然後轉了身自顧自地走開。

放學的時候會在鞋柜前遇見,銀髮的少年偏了頭又是那張露琪亞那幼稚園水平的畫技唯一能夠畫得惟妙惟肖的笑臉,戀次便拎着書包踱過去,兩人背對背打開各自的鞋柜拎出鞋子,然後一前一後地走出教學樓在校門口告別,一個向左一個向右,回去追鋼煉的動畫又或者是趕拉麵店的兼職。

大考之前戀次也會拉了市丸用章魚燒或者是煮雜燴作爲交換條件臨急抱一抱佛腳,然後一邊拼命做英語改錯幾何解析國文閲讀一邊在心裏暗暗把一旁正悠閒地吃着自己的薯片翻着這個星期的銀魂的傢伙罵得狗血淋頭,第二天頂着兩個熊貓眼翻開考卷時才發現上面的題看着都挺眼熟,成績發了榜正在謝天謝地自己剛剛過了保險綫,卻在不經意擡頭看見第一排那50名裏居然有那人的名字時憤怒地咆哮老天你真是不公平明明那小子從來就沒有在上課時醒過我要質疑這種騙人的教育制度。

這樣的日子悠長得仿佛烤紅薯時焚燒落葉的煙。這個比喻給低一屆的天才少年日番谷冬溮郎聽見,翻了個白眼惜字如金地丟下一個字:土。

咳咳。土又怎麽啦礙到你了不是。我就要說日子就像那紅薯熱乎乎的吃起來很香很幸福的不行嗎。

我和你。我們在一起的日子。




                                                                                                                            『
beLIEve。』


再次見到市丸銀時他已經升爲了三番隊的隊長,而距離上一次他們見面已經過了戀次記不清的久。

他還記得很清楚,那一次是和雛森還有吉良一起跟着檜佐木修兵前輩出任務,回來的路上就遇見了虛。

當修兵爲了保護他們而遭到虛的攻擊倒在自己面前時,三個人看到前輩右眼上三道鮮血淋漓的抓痕才意識到自己所謂真央同屆優秀生的名頭渺小得有多麽可笑。生存不是一場練習戰。跟自己的實力完全不是同個級別的大虛轉過來用駭人的眼神盯住他們時,三個人握緊斬魄刀的手心都沁出了汗。恐懼無聲無息地降臨,侵蝕了所有知覺然後迅速擴大成絕望。

然後他便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還有。陌生的詠唱。

射殺它。神鎗。

雪亮的白光刺穿了黑暗,之後是在視野之中大朵炸開的猩紅的花。

虛倒下時揚起的氣流卷了白色的織羽翻飛,他就這樣出現在他眼前。

啊啦,遇上了虛呢。——你們的運氣真不好。

還是一貫懶散的聲綫。還是那樣漫不經心的笑意。還有銀色的髮和清瘦的身形。

一如那麽久以前他所熟悉的那些往昔。

——卻有什麽橫亙在了他們之間,讓他伸了手也什麽都抓不住。即使那個人祇是在自己面前。三公分的距離。

然後他看見了他背上大大的『三』字。就橫亙在那三公分的距離。

漆黑得仿佛什麽光線掉落都難以逃逸。一筆一劃生生地截斷了他的回憶,而後像染毒的刺扎進了他的眼。那墨於是有一瞬閒充斥了整個視野。

他張了張口,卻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喉嚨里咯咯地干澀作響,音節在成型之前就被扼殺,掙扎着匍匐到舌尖卻無力地坍塌,剩了夾着鐵銹味道的寒風毫不留情地入侵。

身邊的雛森喊出了聲:藍染隊長。市丸隊長。

戀次這才注意到和市丸銀一起來的還有另一個人。藍染惣右介。五番隊隊長。市丸以前的上司。

戴着眼鏡的男人走了過來,微笑着扶起了吉良和雛森。

我們正巧路過,幸好趕得及。你們一定嚇壞了吧。

兩人都心有餘悸地點頭,然後充滿敬畏看着藍染隊長給受傷的前輩緊急救護。他卻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咬住了嘴唇,看着他收了刀垂了手抖了抖衣擺上的血跡嘟囔了一句真糟糕啊洗衣服可是件麻煩事啊,看着他就在自己的面前卻沒有回過頭來看他。從他出現至今。一次也沒有。

那個『三』字仿佛焦骨的柵欄囚住了他的視線他的往昔還有他和他的一切。掙脫無法。惟能數着心跳等待未知但必然的終局。生命就在這樣看不見盡頭的等待中一點一點地消耗殆盡,最後墮進劫難的輪回。沒有選擇的餘地。一如在他已記不清的久中消失殆盡的什麽。

他記起來了。那個人最擅長的就是對着本已經心死了的人擺開微笑,給你看見希望微弱的光,然後再伸了手殘忍地掐滅,眯了眼勾了唇轉身離開。絕決得就像他眼底凋落的血光。

要是死了,就不好了呢。那個人這樣說。然後就從他的生命中退了場。消失了他已記不清的久。

再然後又以這樣的方式重新出現,突然得讓他措手不及。只是背對着他的臉上應該還是一樣曖昧不清的笑。

也沒有告訴他爲什麽不好。跟他以前無數戛然而止的話一樣。沒有下文。懸在人心上仿佛掌心的刺一樣安靜蟄伏,然後在你以爲徹底遺忘的時候突然折返,片甲不留。和他的笑一樣的殘忍。

藍染隊長後來又說了些什麽戀次都沒有聽見,只是看着那件相對於那樣單薄的身體而言過於寬大的白袍在他眼前灌滿了風猎猎地飛,衣擺打到他握緊刀柄的手背上時會辣辣地痛。

然後是他很多年以前就聽過的熟悉對白。

走了,銀。
是。藍染隊長。

他便看着他像很多年前一樣背對着他向那個男人走去。不同的是這一次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回過頭來看他一次。而他有預感,以後,將來,也不再會。

祇有潑墨的『五』和『三』。嵌在沉默那樣雪白的底子上,一前一後刺痛了他的眼。

他便突然閒想起,在那已經記不清的久遠,曾經有誰問過他的問題。

戀次君,有什麽,是可以真的相信的呢。




                                                                                                        『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


戀次又一次踹開天台的門時,市丸銀從手上的書裡擡起頭,看見是他便眯了眼又是無節操的笑。

「啊啦~午餐天使終于來了~」

下一秒一份炒面面包便直直地朝他的臉飛過去。少年伸手截住,衝着走過來的人擺開傷腦筋的表情。

「這可不行啊戀次君——要知道炒面面包是很脆弱的,而我的臉也是一樣的喲~」

「少廢話!還是說你想我把你那張脆弱的臉一起打扁?」

少年當真乖乖閉了嘴。戀次便咬着自己的漢堡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看那人一邊啃面包一邊飛快地翻手裡的少年JUMP,又或者擡了頭看那有點灰色的晦隱天空,又或者什麽都不看專心地對付那硬得對不起自己牙齒的牛柳。

有時候那顆銀色的腦袋會突然湊到面前來,指着書上某一頁笑開了花。

「『我只是對着我的靈魂發過誓!!』——久保這一格倒是把戀次君畫得很帥呢~」

他便搶過了書不屑地皺起了眉。

「切。——要真是我才不會說這樣一點新意都沒有的臺詞咧。……啊!!竟然還把我和個長得那麽像那個橘子頭的家伙放在同一頁裡久保我要滅了你!!」

「噫,我卻很喜歡他給我設計的斬魄刀的始解哩……祇是爲什麽最近都完全沒有我的戲份的說……」

將最後一口炒面吞下去之後市丸拍了拍手站起身,跳上欄杆坐了下去。遠處有一隻斷了綫的風箏掛在了電線桿上,再遠一點的地方有個氣球在屋頂上飄飄搖搖。一戶人家門前掛著的鯉魚旗晃花了他的眼,於是便回了頭看見紅髮的少年還在對付咬不動的牛筋。

「我說戀次君,説不定我們是真的有前世呢。」

然後便聽見對方滿不在乎口齒不清地回答:「誰知道呢。」

吸乾盒子裏面的牛奶戀次也站起身來,捏扁了紙包裝對上了三條弧綫的笑容,於是便擡了手準確地將紙包裝投進垃圾箱之後做了一個小小的振奮手勢。

「不過,最起碼我們都活在了當下。那就足夠了。」










<20050824/01:15>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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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架空文藝練習。愛銀 ・ 請推倒 第二彈。[毆]
這個CP大概會被大多數人當獵奇看吧。[笑]其實野狗狐狸很合襯呀因爲都是野獸的原因嘛~[再毆]
清水日常系中毒。私以爲狐狸野狗還是穿着白得耀眼的校服襯衣骨架分明輪廓清秀來得迷人=///= ←媽媽有痴漢!!
寫到中間果然還是忍不住地虐了一下,市丸隊長對不起了T^T[土下座]

最後兩個part趕工粗糙,部分原作考證失誤,萬分抱歉。
20100323再次修正原標題。
[ BGM: Replay/Alive - SOPHI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