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 收回你的過氣稱讚，姚澤祗是如人所知的微不足道的平庸角色。 我呆立原地，看着少年說完話後轉身離開。連門都沒有帶上。 手中的毛巾體溫上升，蒸發之後凝結空氣。 我做錯了什麽！？ 之後再次在校園中遇見，姚澤每次都面無表情地擦肩而過。形如陌路。 那一夜的記憶，似乎從他的過往中完全抹消。 即使是我主動上前打招呼，少年眼中依然是一成不變的距離感。 後來才從姚澤同宿舍的人那里知道，他最忌諱別人當面說他與衆不同。 那人一面往姚澤的機子里塞盜版光盤一面以着嗤笑的語氣對我說，那小子是個怪胎。雖然很好相處但是原則大條，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麽，有那麽多女生追卻又扮清高，不過是長得好看一點成績好一點真是不知道有什麽好屌。要真那麽厲害幹嗎還得成天跟在兄弟們屁股後面混。真是笑死人。大家一樣平庸，做什麽還想跟我們劃界分派。 強壓下扁人的念頭，我可以了解姚澤的感受。 但是我又很迷惑：爲什麽他卻甘心與這種人在一起，抹殺自身溶入平庸。 他，並不適合，那樣的人生。 應該有更大的夢想，更耀眼的前途，更出衆的舉動，以及，更自信的淩厲目光。 與平庸決裂。無論在哪裏，他都應該是那隻高傲地俯瞰衆生的鷹。 我應該已經講過，我祗是個平庸的人。你早該死心失望，爲什麽還這樣苦苦糾纏。 我拉開椅子坐下。對面的少年沒有擡頭，視線一直停在面前的書本上。 不用看，我已經讓他習慣。他這一次沒有跑。 他已經厭倦，再和我上演沒有結局的迷藏。他想在今天把一切了斷。 可惜事情沒那麽簡單。我執迷不悟，將他的話直接過濾，按照自己的程序，不讓他速戰速決。 今天換了莎士比亞嗎，姚澤？資本論看完了？ 少年依舊不擡頭。大家都一樣固執，堅持個人的真理。不開口，他的話題跟我沒交集，不讓我轉移。 我嘆了口氣。姚澤，你這是何苦？你不應該這樣潦倒。 應該和不應該，不是由你說了算。姚澤拿起筆在空白處寫批注，語氣淡漠不為所動。 這樣的僞裝，你會不知不覺習慣，之後不堪設想。 那樣最好。不用費力假扮。結局我很看好。 我都不知道，原來姚澤是這樣的懦夫。他不以爲意的語氣讓我生氣，我提高了語調。 是嗎？那你現在看好了。少年斜眼看我，嘴角嘲謔地微笑。我沒有義務讓你不失望。 姚澤，我問你個問題。 不要白費力氣。姚澤沒有故事不含過去，平庸得祗會讓你忘記。 我盯住他的眼，一字一句發音：現在的你，當陽光傾倒在你背上時，你還會不會感覺疼痛。 少年猛地一震，闇黑的眸中有什麽一閃而過，但很快消失不見。他轉開頭，手中的筆煩躁地轉動。他說，你在說什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露天的校園茶座，陽光慘白地明媚。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占據，低聲的喧嘩不穩定地嗡嗡作響。我毫不退讓地直視，咄咄逼人的氣勢讓少年的神情隱沒在遮陽傘的陰影中閃爍不定。 姚澤，回答我。在那長着羽翼的地方，你還會不會痛。 深黑的瞳孔明顯地表達震驚，他喃喃：你怎麽會…… < 止 戰 之 殤 chapter 3 > fin.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_ BACK >> chapter 1              chapter 2 NEXT >> chapter 4              chapter 5              tbc.